缉凶（九）杂乱无章
节奏开始快起来了，增加了许多组员互动试图丰满形象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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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审安排在第二天下午，秦羽身体和精神状态基本恢复，他的父母正在赶往荣耀市的火车上。
韩文清主审，叶修辅助，张新杰记录。
秦羽年满十八，不需要监护人在场。韩文清单刀直入，寻找他与便利店劫案的联系。
“根据监控显示，你在离校后去了罗森布便利店，情况是否属实？”韩文清
“属实，我去买小蛋糕和水，现在还在我的背包里。”秦羽
“那背包现在在哪里？”叶修
“被绑我的人拿走了，连带里面的笔记本电脑和两部手机。”秦羽
“你会黑客技术吗？”叶修
“懂得不多，会使用简单的定位技术和DDOS指令，运营论坛需要网安专业知识，有过学习记录。”秦羽
“有兄弟姐妹吗？”韩文清
“没有，我是独子，家里穷，养不起两个。”秦羽
“所以你很缺钱，对吗？”叶修
“我知道你们肯定会怀疑我抢便利店，但没必要。店长很照顾我，刚来荣耀市带的钱只够交学费，靠便利店救济才活到今天，我和店长商量好每天干两个小时兼职工给十五元餐补，工资和店里全职日薪同等，我感谢她都来不及，为什么会去伤害她。你们在我身上浪费时间，还不如去找真的凶手。”
秦羽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，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有参与，韩文清把节奏稳下来，争取拖延时间等他露出破绽。
“例行询问而已，没证据我们也不会怀疑你与便利店劫杀有什么关系，稍安勿躁。”
秦羽呼吸渐渐平顺，叶修取出聊天记录复印件放在审讯椅小桌板上。
“说说吧，这上面的人眼熟吗？”
秦羽疑惑的微微蹙眉，将几张纸反反复复翻看好几遍，摇了摇头。
“‘图亚’确实是用过的昵称，一年前这个账号就被注销，而且头像和聊天记录对不上，这只是个测试账号，里面没有加任何联系人，我也不会用照片作为头像，学计算机的多少对信息安全方面异常敏感，论坛上的那张公开照片设有不可截图和外部保存。”
叶修收回聊天记录，换出几张身份信息表。
“有谁能证明你真的注销了账号？”
秦羽认真翻看着身份信息表，在其中某页稍作停留，回答叶修的问话。
“宿舍其他三个人都能证明，测试由他们协助完成，所以账号基本共用。而且也不是我本人注销，四号床的孙文哲负责账号管理，你们可以去问他。”
张新杰注意到这个小细节，按理说正常人完全可以做到边回答问题边处理文字信息，秦羽却有几秒的明显停顿，是他要花时间编织谎言，还是被信息表里的内容吸引到了？
大概在第三页，结束后需要找叶修确认。
“说说在肯德基干些什么事？”
猝不及防的话题转换是韩文清惯用的审讯策略，借助辅助审讯者将嫌疑人注意力引导到另件事上降低防备心，再猛然将话题转移回主事件，提高音量起到恐吓作用，被吓到的嫌疑人很难短时间内编造逻辑自洽的说辞，通常会不经思索的回答，答案多半是真实的。
“维护网站……”
秦羽果然中招，却没什么意义。
“你所说的每句话我们都会在日后进行核实，你能对自己所言负责吗？”
韩文清再次采取直接攻势，企图摧毁秦羽的心理防线。这也是项双面测试，若真的问心无愧，秦羽自然不会惧怕调查。
“请随意核实，需要我协助自然不会推辞。”
秦羽依旧没能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，保持着恐惧状态，张新杰隐隐觉得他在害怕些什么，似乎与他自己或者本起案子无关。
“刚才说到要见合作者，之前有深入了解吗？”
叶修讲话题再次引导回诈骗案，提审前两队交换过手头所有信息，他对那名未露面的合作伙伴产生了强烈怀疑。
“有简单了解，他在图亚论坛担任栏目主持。图亚是计算机迷专属社区，我准备把它建设成为下个CSDN，所以当初在各家计算机相关社区招募业界大牛和有潜力的小网红。‘小宇’属于后者，他在此之前小有名气，传码客上三万关注，论文发过刊，还有项技术专利，我只想让他发发学习笔记带点访客做宣传，没想到他自己找上门帮我拉浏览量，后期直接请求正式入驻。”
有这么善良的人？叶修不会相信，架不住秦羽会相信。
“他资料上写着荣耀大学，你去找过吗？”叶修
“去过一次，为测试我写的定位程序。那天人多，刚好大学考完期末，只能定位到他大致范围在科技楼附近，不知道是哪个学生，贸然打扰也不太好。”秦羽
如果存在盗用秦羽身份的犯人，体型和信息相差无几，照片可以盗用，但警员走访时对外貌特征判断不会出错，而且向导师核实过秦宇确有此人，失踪前还参加过组会。长相相似，专业相似，生活范围几乎重叠，真存在这样的巧合吗？
淮西职校那边信息无误，秦羽在本校就读两年，学生身份背景真实有效，出勤率高，没有帮忙打卡的情况。
其实在提审前早就证实过秦羽和秦宇不是一人，叶修之所以坚持审讯主要因为怀疑秦羽为秦宇假扮，现在他确认面前这位是正牌秦羽没错。
官方数据库坐实秦羽确为独生子，而且两人至少有四岁年龄差，不可能是孪生兄弟。
真的碰到巧合了吧，叶修只能这么想。
秦羽父母被接到荣耀警局，吵闹声近乎要穿透顶棚。这种情况下不好继续审问，韩文清去向家属解释情况，叶修正好找到机会溜走，张新杰解开对秦羽的束缚，在口供记录上签字按手印，将他带回父母身边。
情况在秦羽来之前基本被控制住，秦羽父母得知自己儿子遭绑架，当即大骂绑匪不知好歹，感谢警察找回孩子，对秦羽可能涉嫌劫杀案不以为意。
“我儿子我最清楚，他连蚂蚁都不忍心踩，根本不会干出杀人的事！”
秦母义正言辞的说到，身旁秦父极力帮腔。
“对，小羽特别善良，去年暑假还在县交警队当了好几天志愿者，给警察做事的怎么可能是坏人。”
韩文清把他们带到办公室，留守的张佳乐赶紧起身烧开水，装作核对报告躲进林敬言办公室。
具体解释工作落在张新杰肩上，几句话下来秦羽父母态度从激愤变得平静，知道秦羽需要协助调查没有丝毫阻拦，还让他乖乖听话配合工作。
“秦羽有没有兄弟姐妹？”
张新杰趁此机会再次提出问题，秦羽父亲立马否认，母亲从包里掏出独生子女证递给张新杰。
确实，有兄长的情况下是不能给第二胎办理独生子女证，更加印证秦羽和秦宇不是血亲。
韩文清来到窗台下的储物柜取出几个一次性纸杯倒满水，张新杰暗示这边可以结束，本以为会是场持久战，没想到烧壶水的时间被暗中化解，反手让刚兑好的温水浇了花。
“这两天留个人陪陪孩子，毕竟遭受过大创伤，有亲人在身边对他来说非常重要。还有，秦羽需要接受跟进调查，近期不能离开荣耀市，电话需要保持全天畅通，这样做可以方便我们尽快查清绑架您儿子的犯人。我们已经在警局附近的兴荣宾馆预订了标准套房，去的时候报秦羽的名字领房卡，今天先到这里，二老赶过来舟车劳顿，回宾馆歇歇脚，等会警员会送你们过去。”
做事严谨细致考虑全面，韩文清默默在心中记下一笔。上级命令他尽快敲定霸图副队长人选，两位老成员论资历还是实力均没问题，小辈们欠缺经验，韩文清本想借这次案子暗中考核，偏偏对他的首任搭档张新杰青睐有加。
往事一桩桩浮上心头，现在不是回忆的好时候。秦羽身上的疑点没办法深挖，店员店长社会关系可以作为突破口，总之绝对不能被那份神秘的“记录表”牵着鼻子走，须主动出击。
秦羽父母还在拉着张新杰的手不停感谢，秦牧云备好车送他们家离开，韩文清找张佳乐调取店长社会关系，真是不查不知道，竟然有隐藏线在暗处的线索未被挖掘。
“店长名叫孙光美，女，四十七岁，本市人。十七岁辍学混黑道，曾经在黑虎帮手底下做事，职业催债，性子狠辣，背过最多六起恶意伤人指控。二十年前因涉黑被捕入狱，判刑七年，表现良好减刑两年，出狱后与宠物店老板程辉结婚，育有两子，彻底从良成为便利店店员，因表现优秀前年正式升任店长……我想她做催债的时候没少结仇吧？”
张佳乐拢起撮碍眼的头发用皮筋绑好，腾出只手在电脑触摸板上操作。
“当时为什么没汇报？”
张佳乐见韩文清脸黑了不止几度，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。不怪他没想到，首先工作太忙，其次所有人关注点都在秦羽身上，根本没空对被害者做细致背景挖掘。
“韩队，秦羽衣物的检测结果出来了，足以根据提取到的土样和石子锁定疑似绑架地点。”
林敬言及时救场，韩文清让他带着张佳乐去实地考察，后者马上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，末了贴心打印出店员身份信息以供查阅。
店员资料很简单：蒋菲菲，女，18岁，本市人，淮西职校财会系大专一年级学生，便利店学生兼职工。
通知死者家属留给宋奇英做，他虽然具备较强的破案天赋，但经验欠缺太多，韩文清希望他往管理方向发展，现在必须注重起各项技能培养。
张新杰找到韩文清，讲明他需要叶修手上那份身份信息表，韩文清看了眼时间，估摸差不多临近饭点。
叶修多半在兴欣，过会儿太太说好来送饭，捎点过去大概率能把事解决，便让张新杰下班回家，明天早会再讨论。
绑架案，诈骗案，抢劫案，杀人案……
看似错乱无序的线索逐渐交织，串联成线，指引通往真相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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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些补足：
DDOS：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，简单理解为很基础的黑客攻击手法。
CSDN：国内最大最专业的IT技术社区。
叶修如何确定审问的是秦羽：秦羽讲述自己经历时有感情变化，而如果为假扮着则只会客观陈述。
韩文清与张新杰的羁绊后面会更新专门章节，还有番外篇（施工中ing），缉凶系列虽然非cp向但还是有隐藏的韩叶，韩张，很多cp都有专门的羁绊故事（预告一下林方和双花、秦白，已经在提案上了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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